杜林日记

作者: 半步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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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林撸着座椅扶手上的黑猫,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透过架在鼻梁上的镜片,他的视线越过身前的长桌,看着跪在地毯上的男人: 我了解,你在那波利赚到了钱,生意做的很好,生活过的美满,有那些秘密警探,法律和道上的朋友,还有王室都帮着你说话。 你不需要我这样的朋友,我知道,你害怕欠我人情,也不想卷入是非。 但你现在来到我这里说,求求你了,柯里昂家的杜林先生,请您帮我主持公道,让我的人生与我的家庭不至于沉沦受苦。 可是,我在你眼中只看到了一个拍电影搞音乐的不入流艺术家,死到临头,你还是如此的不尊重我,甚至不肯叫我一声……守密人。

读者评论 共78条

数学小丸子
2021年04月27日

今天不更了,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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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杰巴罗
2018年08月08日

哇这更新速度月票给你了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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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尽
2022年06月26日

这是我看过的唯一一部提到长生种降低资本收益率的小说,看上去修真世界生产力不低于20世纪初的日本,是足够发生金融危机的。作者用修真人口暴增取代生产力提高作为通缩的原因,包括对通缩的诋毁都非常真实,相信灵石卷伪钞的傻空修士在第三次灵石金融危机中付出了惨重代价。不过目前修真界的货币体系相当奇葩,从未在人类历史上存在过,哪怕仅仅2%通胀,500年也足够1灵石从1000灵石币涨到1600w灵石币了,这个信用货币不是征税分肥掠夺的工具,而是教科书上的信用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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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桡
2024年06月09日

(第28章中提到的第三本笔记,主写部分日常。)【辛卯二月廿四】废了五日,终于大开鬼门。今日听师父讲论邪祟,虽未提及任何具体之事,也引得我心神心神浩荡。【辛卯四月廿六】昨夜过阴后,四周迷雾散去许多,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深渊,以及一层虚幻的石阶。今日说与师父听,师父说让我自己准备好授箓诸事,三日后正式引我入道。【辛卯四月廿九】今日入道后,借道君香火一口气下到一层九阶。师父说我该下山了,这世道不太平,正是我等道门弟子收拢香火之机。【辛卯十月初五】在这王氏村子里待了两月有余,村中人皆敬我若鬼神,心灯早已入了九幽二层。不过这地还是有些僻远,等明年发春便去寻觅下一处落脚地。【壬辰三月初三】村子里要春耕,拖了一会儿才离开。尝试了借道君之力画符,有如负重千钧一般,差点拿不稳笔,符箓也就成功了四五张。【壬辰六月十八】把从王氏村子里带走的驴卖了,换了了一头品相上好的黑驴。现在无外物之扰、心灯之忧,颇有些闲云野鹤、任意东西的惬意。【癸巳五月初九】今日赶路恰逢过云雨倾盆而下,在树林里避了半个时辰,以致入夜没有赶到驿站。恰巧遇见一处废弃道观,勉强度过一宿。【癸巳五月初十】官道上血气弥散,驱黑驴绕开。【癸巳五月十二】入一驿站,遇一师兄。师兄古道热肠,知我下山不久,便细细地与我讲述他所遇的种种。师兄平日里常无私地为他人消灾,将入九幽四层,可心灯才刚至三层,暂借道君之力稳住魂魄。入夜后,有一人自林中而来,落叶为马,枯枝为车,将入驿站。师兄大惊失色,拎起铁剑便迎了上去。我心中跼蹐,忙整饬行李,驱车就远。果见师兄斩了那木鬼后状若疯魔,把驿站上下砍了个遍,最后起火自焚。一夜火光冲天,彻夜无眠。【癸巳五月十三】.驿站被焚为白地,只剩下师兄的铁剑、铜钱等加持过道君之力的物什还存在。我收起后急忙驱车离去。下九幽之事急不得。【甲午七月十五】昨日寻了个小道观落脚,借道观之物开坛画符,第一次画成了一张鬼兵符。这黑驴挺有灵性的,知道今日中元,便不肯离开道观半步。【甲午七月十六】昨夜心灯熄灭许多,大概在二层十五六阶。是那王氏村子出了什么变故吗?幸好平日里遭遇的诡事不多,心灯勉强能稳住魂魄。果然靠日常行善得来的心灯不稳,这人命真是贱啊!【乙未二月廿三】入一县城。遇见一位姓苏的师兄带着一徒弟,遇到诡事便让徒弟先探,美其名曰历练徒弟。这也是个好方法。【丙申四月十七】至望山城,入了镇邪司,混了个铜游的位子,每日巡游城东。明漳还是日日打熬气力,已经能有模有样地耍起铁剑来了。旁边院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姓马的中年人,巡察范围与我大致相同。我们约好之后一起去巡游。【壬寅腊月初五】快除夕了,各处事情繁多。前日那件丁级诡事的功绩点发下来了,终于能换出第二根红烛了。【癸卯正月十二】丰宁城出事了。听闻是一只恶鬼逃出来了,用祟雾封了一城。镇守秦州的走阴将已经到了丰宁城,还拨了望山城的大部分日游夜游去收尾。【癸卯正月十四】丰宁城周围草木腐朽,房屋败坏,远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我与老马只需待在最外围处理城中跑出来一些层级较低的邪祟。可当我拨开地上一个人皮鼓时,突有邪祟上身。幸好带上了面具,靠着面具带来的心灯暂时稳住了魂魄,但没有赶走上身的邪祟,我这是……成为走阴人了?!【癸卯正月十五】听闻走阴将已经重创逃出来的恶鬼,只是恶鬼不见踪迹,令我们看见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时立刻上报。没想到今日我俩真的见到了那重伤的阴童,看起来只有初入二层的实力了。我与老马趁机抢走了它的双臂,用先时准备好的红布与红绳收好,再上报阴童踪迹。【癸卯正月十六】昨夜那人又找来了,他竟然知道我成为走阴人的事情,还给了我三种驾驭邪祟的方法。这次他终于提出要我去做的事情了——去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待上一会儿,顺便找一找说书人的踪迹。记得苏师兄也是走阴人,待回到望山城就把这第三种驾驭法告诉他,让他先试试吧。【癸卯正月二十】我把成为走阴人的事情上报了,提了个死囚血祭,终于让躁动的邪祟稍微安分。【癸卯正月廿四】上我身的邪祟生前诸事已经搜集好了,只等苏师兄喜讯传来。【癸卯二月十九】巡游时遇到一只二层的邪祟,尝试用萧生的力量灭杀,遭到反噬,又提了个死囚血祭才勉强压制住萧生。【癸卯二月廿一】苏师兄回信了,说这第三种驾驭法确实有效,承诺他会尽力帮我寻找说书人。【癸卯二月廿八】老马带来一罐茶,泡来一起喝,只觉茶味苦涩,不如酒。【癸卯三月初二】这笛和鼓着实难学,昨日老马嫌我吹笛难听。【癸卯三月初七】今日出门巡街,老马叫我我却没反应,好似他叫的不是我……难道这第三种驾驭法到最后都会变成邪祟生前的模样?或是不能完全模仿邪祟生前模样,而要下几个自己有别于邪祟的地方?【癸卯三月十九】今日遇到一少年名明漳,欲拜贫道为师,恰巧前去那不知深浅的黑山村需要一个探路的,就他了。【癸卯四月初六】近来萧生安分不少。【癸卯四月十二】镇邪司竟然同意贫道辞职离开望山城!【癸卯四月十五】昨夜随便找了个地方歇息,现象环生,幸无大事。【癸卯四月三十】路遇尸祟二三,除之。拾得一只短骨,适合用作骨笛。【癸卯六月初八】到黑山村了,住在村尾一座青砖小院里。布置一番便匆匆歇下了。【癸卯六月初九】这村子好生奇特。村长不知有何本领,竟能替各处流民办好户籍定居于此。还有那个所谓的护卫队队长,一个普通人竟然能得到村里大部分人的敬畏。【癸卯六月十七】替村子里解决了麦祟的事情,收获了寥寥心灯,就是耗费了小半张鬼兵符。村子东边还有座废弃巫庙。【癸卯六月十九】今日有人找来,自称是鬼戏班的万箱头,给贫道一张地图及一些法器,要求在明年中元时把整个黑山村献祭掉。幸好贫道没有在黑山村收集心灯的打算。【癸卯七月初三】这村子里还有两个祟人!还是母女!不过贫道现在还没有完全融入黑山村,抓捕两人的事情先寝下不议。【癸卯八月十二】这姓寇的怎么老是与贫道作对!【甲辰二月廿七】赵家小儿丢魂,赵家夫妇去找明漳了。看来这几个月的功夫没白费,总算能让这些村民暂时接受贫道师徒了。【甲辰三月初九】贫道开坛画符,明漳竟欲围观,道君之力是他这种鬼门都没开的人能承受的?【甲辰三月十二】村子麦田出了个尸泥祟,明漳独自处理了。他说他鬼门已开,只是不知九幽在何处。真个好苗子啊!【甲辰三月十五】明漳说刘家有人失踪了,且关于他的记忆也被抹去。这地真奇怪。【甲辰五月十二】尸巢过境,贫道借萧生之手使用阴童右臂将行尸肢解,可却未对尸巢有半分影响,萧生借机反噬。贫道只好强抓九人,一点点引着尸巢远去。好在与尸巢过境中寻得一只尸虫。【甲辰五月廿九】尸巢之灾,令村民对我多了些许怨怼。萧生反噬愈发强烈。令明漳去抓那祟人母女来血祭。明漳已下了九幽第一层。【甲辰六月初六】血祭了那祟人,她的女儿却跑走了,肯定是姓寇的干的好事。那祟人的执念聚成一把木梳,需要用她女儿来减轻木梳副作用。明漳带回一封信,信中说老马被阴童杀了。这镇邪司怎么办事的,连个二层的邪祟都抓不住!【甲辰六月廿五】血祭之事刻不容缓,贫道当众点了刘家女儿作祭品,令明漳三日后提人。【甲辰六月廿九】明漳与刘家夫妇死了,阴童杀的。取回明漳尸体养尸,还发现一把小刀,锃亮锐利,不像是玄朝之物。难道是鬼戏班说的那庙祝之女留下的?带走了何家幼女血祭。【甲辰七月初一】正午心血来潮算了一卦,巫庙中有事发生。顶着烈日过去,果然看见寇玉山与一女子交谈,说是来投奔的外甥女。她同意拜贫道为师。试探几番无果。晚上特意阻挠她招魂,却被一刀砍了一只耳朵,靠萧生之力才恢复。【甲辰七月初三】那女子果然有问题!竟然烧了我院子,还卷走了我的东西!本想找寇玉山算账,可明漳尸首还需处理,且萧生反噬,只好按下不提。【甲辰七月十四】万箱头又找来了,下午刘家院中的老槐树被烧了,有关之前失踪的那个刘家三郎的记忆又重新显现,是那女子又回来了吗?(写得挺顺手的,有些没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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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且先行
2025年04月14日

  大楚之都,国之枢要,玉光悠悠,绵亘不绝。  太子烜率师至此,身披金甲,长麾烈烈,本应威风尽显,然此刻其宽阔面庞阴霾密布,不见半分喜色。  本依情报,楚都应是无余军,可及至城下,但见雄城巍峨入云,城墙上白甲羽士林立。未几,东、南两方大楚军旗猎猎,大军如潮杀至。  太子烜刹那顿悟,痛心疾首,仰天大呼:“为何害我!何故害我!”  声嘶力竭,其音悲恸,身旁重臣急忙趋前护卫,其中亦有五法圆满之绝世大真人苦劝太子速速撤离。  然太子仿若未闻,犹自仰天长啸,怒目圆睁,面庞白麟纹隐现,尖牙利齿,状若魔头,凝视空中高悬数载的大日,满腔怒火喷薄,高呼  “君父在上,既授吾南征之命,却为何任我深陷绝境,弃吾于不顾!天威赫赫,竟不佑我!”  奈何楚之大军声势震天,呼声瞬间被淹没。但见战场上金光片片闪烁,此乃魏太子烜最后顽抗之辉……  ……  晨时,南方天际刹时大亮,明光荟萃。  魏营之中,昭王李骏登楼远眺,心有所思,神色如常却暗藏机锋。  俄见晋王军折返,李秉立于阵前,与昭王遥遥相望,目中寒芒交错,无言间暗流涌动。  李骏迎风扬声,故作疑惑:  “四弟,缘何归返?”  李秉面色冷凝,沉声道:  “军情不实,吾初虑漆泽楚军有二,便先往华偃,岂料空无一人,方觉事有蹊跷,又恐敌趁营中兵力寡薄来犯,故而速回。”  昭王听闻,微露惊色,转瞬即逝,急问:  “太子部处,可曾知晓?”  李秉摇头不语,神色淡漠。昭王望向江面,痛心疾首道:  “怎会如此,叫我等如何向朝内交代!”  晋王冷眼,低声道:  “此事兄长自了。”  言罢策马远去,留昭王呆立良久,寒鸦啼叫,他缓缓转身下楼,残阳似血,军旗在冷风中抖动,唯有昭王面上笑意展露……  ……  大魏一百七十有三年,大魏五王之部,锐破荒漠关,首战告捷,占得先机,凯旋而归,然未及畅意,凶讯骤至。  太子烜率部深入大楚腹心之地,竟为楚军所诛,其颅悬示,魏军上下,皆为之震骇。  时五王军中,淮王李佑眸光微颤,瞥向身畔昌王李妄。李妄顾视他方,神色未动。  李佑心中忖度:  “情报乃六弟所传,吾与昌王二军驰援稷、梁、安三王,成包抄之势,大破敌关,且令晋王一部按兵勿动,与太子共守淮江,局势何至如此?莫非……”  念及某种可能,李佑心内大惊,却亦暗生波澜,生于帝王之家,谁能不为帝位所诱?今太子薨逝,储君之位虚悬,己身战功赫赫,于诸王之中最有登位之望。  思及此,淮王目光灼灼。  稷王亦望来,然其不明就里,以为淮、昌二王暗中勾结,欲图皇储之位,登时义愤填膺。  安、梁二王尚在惊愕之中,面面相觑,察觉众人间气氛有异,皆缄口不言,于是大军同归江岸之畔大营。  数日既过,七王同聚于帅帐之内。此事殊为蹊跷,且涉帝宫丑事,按例本无皇室外之人得闻。  稷王李晟率先诘问淮、昌二王,责其何故误传军机,淮王李佑闻言愠怒,厉声辩驳曰:  “军情之讯,乃昌王所传,于我何干?理当问之于他。”  语毕,淮王以金眸遍扫众人,终落于昌王李妄身上。  刹那间,众人目光皆聚于此,但见昌王玉树临风之貌,神情却显阴郁,与昭王对视片刻,默然无言。  良久,昌王抬首而言曰:  “吾未尝误报军情,所言俱为实情,军机处档册具在,一查便知真伪。”  稷王闻之,登时眉头紧蹙,诘问道:  “军情既由汝淮、昌二军所传,非汝等所为,更有何人?此等军国重事,岂容如此含混!”  淮王李佑嗤笑一声,浑不在意,闭目养神。  昌王李妄似有较量,冷冷言道:  “军报自江上传入大营,何不询彼时营中尚有何人?何人在太子身侧?”  昌王语毕,众王目光复移向端坐主座之昭王李骏,及次座之晋王李秉,二王神色自若,坦然受众人审视。  但见昭王身着紫衣华服,外披绒麾,眉头微蹙,和声说道:  “军情确自江上而来,然先是太子得讯,后召我与晋王共议,太子所言……”  言至此处,昭王细长泛红之金眸瞥向昌王,方续道:  “此军情实出自昌王麾下所传。”  昌王当即辩驳道:“吾等焉知非汝与晋王所为,意在嫁祸于吾?”  昭王闻罢,平素温和之态亦现愠怒,反诘曰:  “吾缘何行此等事?此乃资敌之重罪!”  此时,淮王忽开言曰:  “有何不可为?太子既陨,储位虚悬,帝位尊贵非常,登之则可得假金丹之术,神威无匹,寿延千载,天下之人,谁能不为此心动?  言及于此,淮王目光如电,扫视众人,直视昭王,问道:  “敢问在座诸公,谁能不动此心?敢问昭王,独能无动于衷乎?”  昭王李骏面色微变,答曰:  “若论功绩,三弟之功岂不更著?若登储君之位,三弟岂不比吾等更有胜算?太子之逝,于三弟而言,实乃一大幸事。”  淮王神色未动,冷冷掷下一句:  “汝自当知晓。”  便缄口不言。  而后昌王接言道:  “何不询之晋王?晋王奉太子之令渡淮而攻漆泽,缘何折返?”  此时,众王方忆起晋王曾入江而后折返,恰借此躲过此等危局。  晋王李秉自始便闭目养神,充耳不闻诸事,直至此刻提及于他,方睁开狭长双目,一双金瞳锐利如剑,直射昌王。  经多年征战,晋王周身已浸染浓重血煞之气,素以凶厉闻名。即便是昌王,此时亦不敢与之过多对视。  终闻其声若寒冰道:  “此事最早为太子所知,军令亦由太子所下,吾奉令前往,然途中总觉事有可疑,疑虑难消,遂违令折返至华偃,果如吾所料,忧虑楚军渡江入淮,故归而守备,仅此而已。”  晋王李秉如剑之目光转而投向昭王,带着玩味说道:  “倒是昭王,太子议事之时,昭王可是极力相劝,可真是远见之极。”  昭王岂不知他话里暗讽,回应道:  “晋王当时亦是认同的,吾又岂知军报有误?吾乃为大魏之想,晋王判断如此精准,定有所隐瞒!”  这位昔日的四皇子,如今的晋王,与诸王之态迥异,其自幼于冷宫中长大,与诸皇子关系疏离,形貌似蛟龙,不为众人所喜,行事亦乖张暴戾。  即便稷王在众皇子中素以和善著称,每每谈及这位兄长,亦面露不悦之色,故而,此时无人愿为晋王语。  晋王冷笑数声,眼神愈发冰冷,道:  “吾已如实相告,真假自辨。”  而稷王情绪激昂,愤然说道:  “以彼时情形,晋王若及时传讯于太子,或尚有转机,晋王缘何要折返?”  晋王李秉则冷声回应道:  “若不是吾折返,大楚此刻恐已兵临魏都,你我皆会被困于江岸,届时,焉能在此处商议?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晋王所言虽有夸大之嫌,亦有取巧之成分,然稷王竟一时语塞,无可辩驳。  而后诸王争执不休,彼此猜疑,各执一词。正激烈之际,天际传来声响,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持令而来,宣告:  “魏都有令,枢官称:武帝鸾将正于天上斗法,枢官镇守都城,太子之事暂且搁置,待武帝定夺,在此之前,南征照旧,由骏王领军,此乃君父旨意!”  旨意既下,众王皆默。  其中数人面露震惊之色,隐隐察觉到事态有异,而最为震惊者,当属稷王。  刹那间,稷王想透此间种种关节,诸多细节表明,太子之死,非一人所为,实乃众王皆有所图。  “昭王、昌王暗通款曲,淮王、晋王冷眼旁观,梁王、安王亦有浑水摸鱼之嫌,兄弟之间相互猜忌,乃至相残,彼此陷害,如此这般,我大魏何能昌盛?我兄弟之间,又何时竟至这般田地!”  “这帝位,当真要以尸山血海、兄弟手足之肢方能登临?明阳之光明,又岂会如此!  他望向天空中那一轮光芒无限、照耀四方的大日。那大日辉煌至极,帝威浩浩,在灼人明光之下——  此诸般事,皆于此一轮大日照耀之下所发也!  这位向来兄友弟恭、上谦下礼,以真诚待人的稷王心中涌起一股无力之感,冥冥中,他似窥探到某种阴暗可怖之事,那隐藏于无限天光之下的阴暗……  昭王接令,低头时整张脸沐浴在阴暗之中,斜瞥稷王,流光溢转,而晋王目光深沉,幽邃不可窥。  大魏二百七十七载,魏楚相争已逾百秋。淮江之上,大日高悬不落。  淮江之后,除玉光外,更有一天火对峙,乃大楚之国教【南火天府】金位也。  大魏以【昭元仙府】为屏藩,大楚亦凭【南火天府】为奥援,两道相争,致使江淮之间异象丛生,灵氛剧变。  天火滚滚,天光交缠,二者相冲,遂现灵氛【曜日冲离】之象,整片大江两岸尽染赤金之色,大利于明阳诸火,其下兵甲交戈,黄沙漫天,血光四溢。  谷烟之地,本是青葱翠地,今已筑起黄白关隘,然多为残垣断壁,无数兵甲尸骨掩埋沙下,血气弥漫,整片绿地竟成血漠!  血漠之中,晋王李秉身着黑金甲胄,蛟龙之相,身姿挺拔,卓表于人,一手持乌光大弓,一手握残缺大钺,其神通广大,已瑧至圆满,金红之光汹涌喷薄,煌煌如日,凶悍异常!  自修行以来,已历二百春秋,身作明阳主重孙、魏帝亲子,天资卓绝,才情何其之高,神通瑧至圆满,于魏楚之争中,威名远扬,日渐威重,人称【尊羿枭王】  其器意随身,以双兵闻名:  大弓【西晖玄庭郢】箭无虚发,具诛光之力,可千里之外诛破敌首。  长钺【大璺折明】有万乘之重,横扫诸敌,交锋时挟雷霆之击以枭敌首。  然其余诸子亦不差,除却陨落的梁王李阗,安王李赟外,诸子皆以神通圆满,然大楚之威强横,诸王并对,以至于华偃之战,安、梁二王陨落,同大楚沧、济二王互兑,至此八子已去其三。  淮王亦险些含恨于此,所幸昭王派稷王急时救援,淮王李佑得以撤军,由稷王李晟代以守备华偃地,如今为堵军所围,甚是不妙。  有一人前来禀报,此人状若青年,身着银白法袍,以离火为饰,杏火为冠,身佩一剑,名李冲杏,号修琊。  其出自陇地李姓一族,后入昭元仙府,修习离火之法,参性命之道,神通已然圆满,现为晋王麾下悍将。  其凭借一手【离光杏焰剑】威名震动南北,深为晋王所喜。  修琊满脸尽是震惊之色,禀报道:  “军中传来急报,华偃已然失守。楚太子郢亲率大军出征,围城百日,以众民为挟,逼得稷王自尽,西北之地尽皆沦陷,我军只得退至江淮。  晋王李秉思忖有顷,狭目微眯,问道:  “可有详情?细细道来。”  修琊应道:  “王上听我道来。”  楚太子郢统军攻入,为保胜算不择手段,视华偃百姓如草芥,扬言:  归降之民久为楚敌,犯叛国大罪,待华偃攻克,当尽数斩杀,以显国威。  彼时敌众我寡,稷王本欲退兵,闻此言论,心系百姓,遂向军帅昭王求援,然魏军兵力分散,无余力增援,昭王下令稷王速退。  稷王又言欲率百姓撤离,昭王未允,称携百姓会迟滞撤军,徒增风险,稷王三次恳请派军协助,皆被驳回,昭王称彼时楚军来攻,恐致全军覆没。  稷王何人也?其怀安邦济世之志,有平定乱世之心,真乃心系万民者,于其而言,义之所在,重于泰山,纵敌众我寡、实力悬殊,亦断难弃百姓而去。  昭王曾三下急令,于魏营大骂三日,甚至以欲定乱国定罪召回稷王,然稷王只一昧求援,甚至立下军令状,复故毅然坚守其地。  果不其然,三月之后,城破,稷王为楚太子郢所斩,首级高悬于华偃山,百姓皆伏地痛哭,老幼皆念其恩,自发挂白巾哀悼三日,华偃之地处处皆然,直至惨遭楚军屠戮。  晋王李秉闻之,冷笑不已,拍手称善:“好一个乱国之罪,当真是好手段!”  修琊一脸疑惑,恳请晋王解惑。  晋王举步前行数步,面朝血色残阳,缓缓而言:  “你可知为何昭王不遣更近的昌王或本王前往援助淮王,却独独派稷王前去?想必他早将一切算计妥当。”  “稷王心怀苍生,断不会对民众陷入无端血祸之事坐视不理,昭王与刘郢对峙百年,对其为人了若指掌。”  “刘郢此番行径,皆在昭王李骏预料之中,故而派稷王前往,便是为了造就今日这般局面。  所谓一次次急切召回,甚至以乱国之罪相胁,看似昭王心急如焚,欲将稷王拉出险境,实则是将其架于火上炙烤,似钝刀锉骨,一下又一下,彻底将其置于死地。”  “这用的便是仁义道德这一杆大旗,为民、为仁、为义,稷王必定不能退却,一旦退了,从今往后,李晟便不再是那个心怀大义的李晟。”  “此乃最高明的杀人计,以彼之重,攻彼之弱,杀人不见血,杀人尚要诛心。”“长凶次恶,长凶次恶,我一直不得要领,未能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如今看来长为白麟次为白蝉,烜为长骏为次,自古赤瞳白蝉多有恶名,善谋划,李骏真担得起这白蝉之名。”  言罢,李秉回首,面色极为阴沉,戏腻的一字一言道:  “杀人诛心呐!”    李秉沐浴在天辉下,遥望西北,金光灿烂的大日之下仅有他一抹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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