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王传说的天才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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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冷气还依旧在阿瓦隆的上空盘旋,但此时国中街道上,已经有好些衣着单薄,身材俏丽的少女逛街游玩。城池中,半大少年骑着高头大马,幻想着能有朝一日进入监察员,成为骑士的一员;而青春靓丽的少女则是穿着清凉,微涂淡妆,行走在街道上,期待着旁人惊艳的目光。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和远在妖精王国的艾华斯和伊莎贝尔毫无关系,但这股生机勃勃的气息的确蔓延到了他们的身边。“艾华斯,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伊莎贝尔轻呼了一声,紧了紧自己捉住艾华斯衣袖的双手。“有什么不好的。”艾华斯微笑着,随即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伊莎贝尔话语中情绪的不同寻常。他偷偷的斜着眼睛往伊莎贝尔那里看去,果然发现伊莎贝尔的小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亮晶晶的眼眸中还映着远方天地的景象。远处有五颜六色,且体积巨大的蘑菇屋,有在空中似乎是在飞行,却更像是在游动的透明水母,还有那遍布各处,巴掌大小的小精灵。这是何等梦幻的景色,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于现世,而事实上,这里也的确不是现世,这里是属于妖精的国度,是属于精灵的梦幻神国。“很漂亮的,对吧!”艾华斯嘴角微翘,有意无意地说着。“嗯,漂.......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样不好吧,我可是一国王女,现在不在阿瓦隆好好待着,却和你在这里游玩——虽然是妖精女王邀请我们来的。”伊莎贝尔一本正经的说道,随即便发现艾华斯清澈的双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目中还隐隐有些笑意。伊莎贝尔顿时感觉有些羞恼,仿佛心思被艾华斯看透了一般。“哎,你,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伊莎贝尔以手掩面,有些无地自容。“好好好,我尊贵的女王陛下,是臣错了。”“呜!”虽然艾华斯的嗓音醇厚而温和,似乎是携带者丝丝电流或是藏着些许毒性,直把伊莎贝尔的头脑搞得晕乎乎的。但伊莎贝尔自有独属于自己的坚持,她虽紧悟着羞红的脸,却很是认真地说道:“我现在还不是女王呢,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所以说嘛,我说的是——我尊贵的女王陛下!”艾华斯......是在与我调情么?伊泽贝尔有些不敢接触艾华斯的目光,只好把眼神转向别处。那么,我应该说什么作为回应呢?老师.....教过我么?好像是教过我的。但是,这怎么好意思嘛,这怎么能说出口!伊泽贝尔颇为烦闷的想着。不知为何,自己和艾华斯受邀来到这妖精王国之后,女王并不急着找他们谈话,反而只是让他们在这里随意游玩......以至于现在这里的气氛如此微妙。“我总不能怪罪妖精女王吧,哎!”伊泽贝尔心中颇为烦恼,下意识地一脚踢开了脚下的一块石头。石头咕噜噜滚出去老远,滚到了一栋蘑菇屋下,把躲在屋子后面偷看的几只小精灵吓了一大跳。“吓!”几只小精灵惊叫了一声,便各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吹着口哨离开了。被几个小精灵一打断,伊泽贝尔有些纷乱的心绪也渐渐理顺开来。她轻笑了一声,笑意溢出了脸颊。“艾华斯!”“嗯?”伊泽贝尔悄悄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轻声说道:“我和一说些事情。”“说什么?”“你靠近些,要不然被他们偷听到了。”“好。”艾华斯点点头,颇为听话地俯下身子。伊泽贝尔脚尖轻轻点了点,然后凑近,封住了他的双|唇。
显示更多己未年,七月戊辰,日食。天复蒙蒙亮,操场已人马井然。行伍分明,不见喧哗,四角哨楼也灯火通明,兵士持戈警戒。今日发薪俸,原应朝食后发给,但前月便有钦天监、州府联署来文,道是本月日食,该当如何如何。只好等到天复明再发。随着一声声点名、问答,各行伍人马次第向前,极有秩序。“韩忠方!”“卑职在!”韩忠方吼完,便迈前一步,等待上官问话。“尔衣尔食尔富贵,谁所赐?”“大元帅!”“大元帅待尔如何?”“恩重如山!”“尔何以报大元帅?”“竭忠效死!”韩忠方这最后一答,也像旁人一般吼的声震屋瓦。上官闻言,将早已清点过的薪俸钱往韩忠方手里一塞,便拍拍其臂膀,示意韩忠方离开。然后便是下一位税警,重复韩忠方所作为。重复韩忠方所作为者,又何止下一位税警,又何止登州税警,又何止于税警。韩忠方刚从税警学校毕业未久,今日初次领薪俸,兴奋中更多的是紧张,以及第一份正经收入的感慨和对未来的憧憬。他没计较这次薪俸多少,税警团肇立数十年,敢在薪俸上动手脚的人,早就重新投胎去了。而且税警团内职级、差事、年资各对应多少薪俸,惯例公示于众,不说人尽皆知,至少税警学校毕业生们,的确额了如指掌。他们就学时一大趣事,便是讨论这些。韩忠方还有一个未与人提过的优势,他舅舅便是老税警,给他说得更细致。拿到首次薪俸的韩忠方,首先想到的就是孝敬父母,还有舅舅。三五步便与几位相识的同期税警并作一伙,各自顾望傻笑。急匆匆离开操场,才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交流,待到出了营门,才敢欢呼发泄,二三一组,各奔东西。韩忠方没去吃酒,也没去耍钱、买春,而是与沙崇武搭上公共马车,前往港口附近的集市,那里不但有各色点心、面食,还有些海外新奇。韩忠方想买些精致吃食,让父母品尝,弟弟妹妹肯定也喜欢,至于舅舅那里不缺这些,他想买些海外新奇,让舅舅品鉴。韩家父母小有家资,但韩父自负经纶满腹,于产业经营并不擅长,多赖韩母维持,往日里惯是勤俭持家,便是有钱也不会买那些精致点心。一见韩忠方带回来的精致吃食,韩父眉头便挤做一团,勉强吃一口,便嘱咐韩忠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比干见纣王用象牙箸,而知天下危。你风华正茂,理应克己奉公,仕进有声,莫贪图享受,误人误己。”韩母帮忙转圜,“知道你孝心,但自家人不用这些外物,挣钱不容易,留着应急便好,家里不必你分心。”韩忠方躬身受教,又听母亲让他将点心拿去分给弟弟妹妹,连忙恭请母亲也吃一块。韩母将韩父吃过一口的点心取来吃下,笑道:“嗯,好得很。大娃用心了。”韩父也眉头一展,点点头。弟弟妹妹倒是吃的大呼小叫,赞赏不绝,央着哥哥下回还买。待听说韩忠方要去看望舅舅,又纷纷嚷着“同去”。奈何声音一高,惹来韩父一瞪,二人便如霜打茄子般蔫了下去。再待听到“去温书”三字,二人更是连嘴里的点心都觉得有苦味。韩忠方爱莫能助,心中倒觉有趣,带好新买的海外奇物,便赶往舅舅家。老税警薪俸待遇比韩忠方这等“新丁”强得多,从韩忠方记事起,就知道舅舅家比自家宽敞明亮,而且诸般家什常换常新,看着就气派。颇为不巧,韩忠方到时,其舅家正有访客。他是亲外甥,也不与舅家见外,自去寻舅母问安,可却不见人,左下皆问过,方知舅母已带着表弟表妹们,并大部分家奴仆妇回乡,宅院里只余舅舅与两个老家仆。前厅所谓的访客,实是来相看宅院。舅舅要卖宅院,出乎韩忠方意料,让他有些焦虑。他素知舅舅不缺钱,如今到卖宅院的地步,只怕遇上大坎坷,他受舅舅恩惠实多,心里想要襄助,可细想下来,又不知如何襄助得了。“就枯坐啊,倒不晓得你会参禅。”舅舅一进后堂,便调侃外甥。不待韩忠方发问,舅舅便示意他吃用点心,三言五语,说起外甥当差以来诸事。舅舅问的认真,外甥答的仔细。一番交谈下来,韩忠方发觉舅舅神态从容,气度平和,心中焦虑十去七八,颇觉杞人忧天。因此说笑着提及访客相看宅院一事。舅舅闻言似乎有些意外,笑问道:“你下值后,不曾与上官耍钱?”“不曾。”韩忠方摇头。“不曾与伴当买春?”“不曾。”韩忠方蹙眉。“那吃酒呢?”舅舅放下手中冰饮,抚须问道。“有过一回,首日下值后,与同值的沙崇武吃过。”“难怪你不晓得,”舅舅颔首,抱拳向北,“三日前,俺还乡书已得吴使君允准,月底前不用再办差。今后要过安生日子了。”韩忠方闻言愣住,他半点风声也没听到。依舅舅先前所说,此事韩忠方上官与同僚应该有人知道,还不在少数。只是他交游不广,因此才不知道。可韩忠方从未与人提过舅舅,旁人又怎会向他提及舅舅辞任?“俺未与人提过舅舅,便是一道吃酒,他们怎会……”韩忠方也不觉突兀,直接问道。“你不提,旁人便不晓得么?”舅舅闻言莞尔,“况且职缺与薪俸最诱人,别说咱这税警,便是公子王孙、王侯将相,谁又不想升官发财呢?”韩忠方还在寻思,舅舅却让他不必再费神。“从你选入税警,知道你我甥舅的人,便晓得我待不久。税警惯例如此,你也不必烦扰。”舅舅提起冰饮,示意外甥也尝尝。税警团中的确有避嫌免任制度,而且一直奉为惯例,主要是“避三亲”,即姻亲、胞亲、养亲。姻亲指翁婿之亲;胞亲指同胞兄弟姐妹;养亲指养父子、义父子,以及有实际养育关系的叔侄、甥舅。实行时,往往是子避父,婿避翁,弟避兄,这也符合儒生们“君臣父子”的教诲。照此想来,即便要避嫌免任,也应该是外甥避舅舅,离任的应该是韩忠方才对。如今却是舅舅辞任还乡。更何况,避三亲中的甥舅一条,需得有实际养育关系,他韩忠方父母健在,怎会适用此条?简直奇哉怪也。然而舅舅显然不想多说此事,韩忠方按下心中疑惑,默默喝过冰饮,便将那海外奇物奉上,想要缓解气氛。那是一把方口圆肚单耳壶,高约九寸,通体亮银色,除却方盖外,壶身工法古拙,不见任何刻饰,连最常见的云纹、福印都不见,可见并非中原器具,而那方形壶盖,倒是雕琢精细,四角若镂空,内嵌圆弧,好似天圆地方,中央刻有斜十字纹,似有机括隐其中。“那卖家也说不清是何材质,俺觉得并非金银铜铁一类,不过敲击有金声,可见还是五金之属,可能是海外宝材。”韩忠方边说,边向舅舅敲击展示那壶,旋即摘下方形壶盖,演示这壶奇妙处。“此处机括,按下,再扭转即可换酒。”此壶肚中分两腔,可盛两种酒,底部有转盘,有连杆可与壶盖下机括相抵,拨动机括,可使转盘转动,完成换酒。舅舅边听边笑,待外甥说完,先招呼其吃瓜果。“这壶不错,难为你挑的好。”舅舅先夸一句,“你穿警服去买东西,卖家自然不敢诓你。可他也没吐实。”韩忠方闻言,笑容渐渐凝住。舅舅倒不着急,先是唤来老仆交代一番,才重新说起。“这材质叫白铜。开元之前,世所罕见,多由南诏进奉或者交通得来。彼时只准王孙公卿使得。物以稀为贵,正因其宝贵,便有人借此诈取钱财。”老仆手脚利落,将一副匣子取来搁好。韩忠方一眼望去,便晓得这是税警团的公务匣,因其三面刻有标识,顶面是编号,正面是归属地、归属人,底面可有制成年月与工匠姓名。舅舅平平推开匣盖,一白一黄,先后两块方锭,映入韩忠方眼帘。“像不像?”舅舅将把白铜壶,放到白色方锭上方比对。韩忠方本能的点点头,刚想再问几句,恰发觉舅舅神色认真。舅舅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招呼老仆取走公务匣,又招呼外甥吃瓜果。“白铜有两种,南诏所产,即真白铜,如今也叫‘朱提银’;今日你所见,皆是另一种,乃是方士所做,多用砒霜等毒物煅化铜石所得,也叫‘药银’。”“砒霜?那酒壶……”韩忠方惊疑道。舅舅却不在意,“原本药银用料颇多,也算难得,就算卖做银价,获利终究有限,且煅炼砒霜又大伤元气,朝廷也好,江湖也罢,倒未受害太深。”“舅舅,可是这白铜如今已经泛滥?”韩忠方能被选入税警团,自有其聪慧处,并非全靠舅舅请托照拂。这白铜不假冒白银出手,反倒做成酒壶在市集售卖,还得托名番商,说明制取药银更容易,或者成本更低,可以从容进行多次加工和倒卖,而不必急于出手回本,甚至可以容忍部分损失——毕竟卖家看到穿警服的也敢卖,必然考虑过相应风险。舅舅闻言笑容一闪而过。“不错。本朝道士里有位金陵子,皇甫之乱前后,他已得善法,能大量生产药银,并写在其道书中。朝廷那里也有抄录,倒不至于生乱。可这金陵子,还做出了失传已久的‘雄黄金’,甚至青出于蓝。”韩忠方灵光一现,突兀问道,“方才那黄色方锭便是雄黄金?”“那是药金。葛洪点铜成金,要用大量雄黄,故称‘雄黄金’。这金陵子天纵奇才,药金几乎不用雄黄,仍以砒霜等毒物煅化为主。而药银也用大量砒霜毒物,因此咱们查过多次,终究每每落空。”“其方朝廷未作抄录?”舅舅摇头,“此方不在其道书中,而是落在其弟子手中。如今究竟在哪里,有多少人抄录过,查无可查。”“登矿素出真金,而今又见药金,二者真假难辨,兼有海商南北交往,势必为祸不小。海商愿意来登缴税,一为安全,二为公平。只怕药金有损朝廷信誉,不利于吴使君治郡。”“见识不错。”舅舅语气平静,“这正是吴使君一大头痛事。”韩忠方闻言不见畏难,反见兴奋。此正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机。“真金不怕火炼,而且药金实际是铜,既然作假,必添铅石等增重。或者火炼,或者切剖,都可使其原形立现。”韩忠方越说越兴奋,索性起身踱步。他连如何设置场地、人手、工具都想好了。正要详细讲给舅舅听,却听舅舅问道,“这火炼、切剖之费,海商出,还是州衙出,或者税警团出?”“我,税警……”韩忠方想说自己没想好,但他本能的不信任海商和州衙。若叫海商出钱,会来验看的凤毛麟角,而若叫州衙出钱,那验看起来掣肘必多,相比于心中忠忱任事的税警团,他总觉得州衙里的官吏蝇营狗苟,不肯出全力。不然,吴使君治郡也不至于这般艰难,属下尽是蝇营狗苟的虫豸,吴使君如何治的好登州?可韩忠方也明白,税警团多半出不起这笔钱。作为税警团廉洁自律的表现之一,税警团的开支往往年初便已议定,即便有余裕,也是用来应急,像置所勘验这种需要长期坚持的布置,税警团要么向朝廷额外请批,要么就挪用钱款。“不若奏请朝廷……”“天下税警,岂止登州一处?朝廷会用拖字诀。”舅舅摇头,“就算真批下来,也很难。”舅舅眼看外甥没想清关窍,便提点他,“药金做成器具呢?”金锭、金钱这些切剖也好,火炼也罢,并不影响其本值,事后拿去照样得用。可一旦做成器具,置所验看的费用,就不至于场地、人工,还牵涉到赔偿。验得真金越多,赔偿就越多。几乎是无底洞。仅靠破获收缴药金的收益,不可能撑住这种赔偿。毕竟药金实际是铜。“金器交易,值五税三,而且也不多见。只需加派人手盯紧,配合告赏之法,主动出击验看,这样所费便少得多。”韩忠方考虑支出后,决定放弃被动的进行验看,而采用主动出击,这样主动权在税警团。凭借情报和经验,可以提高准确率。而且执行中,必定是抽分验看,而不是逐一验看。如此,支出又会进一步下降。“若他们报的是铜器呢?”药金是铜,报作铜器可谓足真,既不曾以铜作金行诈,税警团又何以将其收缴?不能收缴,则税警团为此投入的人力物力,便皆成空。无论是税警团吃苦头,还是税警团不想吃苦头而让海商吃苦头,都与初衷不符。不等外甥回答,舅舅又说道,“这事我已碰过,你便不要再碰。”“舅舅……”舅舅摆摆手,“你记在心中便罢。好好当差,早点成亲,生几个娃。你爹虽然不说,但很羡慕俺有孙子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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