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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我的中学时代在四川的乡下度过。那时正当抗战,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一寸铁轨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我,在千山万岭的重围之中,总爱对着外国地图,向往去远方游历,而且觉得最浪漫的旅行方式,便是坐火车。每次见到月历上有火车在旷野奔驰,曳着长烟,便心随烟飘,悠然神往,幻想自己正坐在那一排长窗的某一扇窗口,无穷的风景为我展开,目的地呢,则远在千里外等我,最好是永不到达,好让我永不下车。那平行的双轨一路从天边疾射而来,像远方伸来的双手,要把我接去未知;不可久视,久视便受它催眠。乡居的少年那么神往于火车,大概因为它雄伟而修长,轩昂的车头一声高啸,一节节的车厢铿铿跟进,那气派真是慑人。至于轮轨相激枕木相应的节奏,初则铿锵而慷慨,继而单调而催眠,也另有一番情韵。过桥时俯瞰深谷,真若下临无地,蹑虚而行,一颗心,也忐忐忑忑吊在半空。黑暗迎面撞来,当头罩下,一点准备也没有,那是过山洞。惊魂未定,两壁的回声轰动不绝,你已经愈陷愈深,冲进山岳的盲肠里去了。光明在山的那一头迎你,先是一片幽昧的微熹,迟疑不决,蓦地天光豁然开朗,黑洞把你吐回给白昼。这一连串的经验,从惊到喜,中间还带着不安和神秘,历时虽短而印象很深。图片坐火车最早的记忆是在十岁。正是抗战第二年,母亲带我从上海乘船到安南,然后乘火车北上昆明。滇越铁路与富良江平行,依着横断山脉蹲踞的余势,江水滚滚向南,车轮铿铿向北。也不知越过多少桥,穿过多少山洞。我靠在窗口,看了几百里的桃花映水,真把人看得眼红、眼花。入川之后,刚亢的铁轨只能在山外远远喊我了。一直要等胜利还都,进了金陵大学,才有京沪路上疾驶的快意。那是大一的暑假,随母亲回她的故乡武进,铁轨无尽,伸入江南温柔的水乡,柳丝弄晴,轻轻地抚着麦浪。可是半年之后再坐京沪路的班车东去,却不再中途下车,而是直达上海。那是最哀伤的火车之旅了:红旗渡江的前夕,我们仓皇离京,还是母子同行,幸好儿子已经长大,能够照顾行李。车厢挤得像满满一盒火柴,可是乘客的四肢却无法像火柴那么排得平整,而是交肱叠股,摩肩错臂,互补着虚实。母亲还有座位。我呢,整个人只有一只脚半踩在茶几上,另一只则在半空,不是虚悬在空中,而是斜斜地半架半压在各色人等的各色肢体之间。这么维持着“势力均衡”,换腿当然不能,如厕更是妄想。到了上海,还要奋力夺窗而出,否则就会被新拥上车来的回程旅客夹在中间,挟回南京去了。来台之后,与火车更有缘分。什么快车慢车、山线海线,都有缘在双轨之上领略,只是从前京沪路上的东西往返,这时变成了纵贯线上的南北来回。滚滚疾转的风火千轮上,现代哪咤的心情,有时是出发的兴奋,有时是回程的慵懒,有时是午晴的遐思,有时是夜雨的落寞。大玻璃窗招来豪阔的山水,远近的城村;窗外的光景不断,窗内的思绪不绝,真成了情景交融。尤其是在长途,终站尚远,两头都搭不上现实,这是你一切都被动的过渡时期,可以绝对自由地大想心事,任意识乱流。饿了,买一盒便当充当午餐,虽只一片排骨,几块酱瓜,但在快览风景的高速动感下,却显得特别可口。台中站到了,车头重重地喘一口气,颈挂零食拼盘的小贩一拥而上,太阳饼、凤梨酥的诱惑总难以拒绝。照例一盒盒买上车来,也不一定为了有多美味,而是细嚼之余有一股甜津津的乡情,以及那许多年来,唉,从年轻时起,在这条线上进站、出站、过站、初旅、重游、挥别、重重叠叠的回忆。最生动的回忆却不在这条线上,在阿里山和东海岸。拜阿里山神是在十二年前。朱红色的窄轨小火车在洪荒的岑寂里盘旋而上,忽进忽退,忽蠕蠕于悬崖,忽隐身于山洞,忽又引吭一呼,回声在峭壁间来回反弹。万绿丛中牵曳着一线媚红,连高古的山颜也板不起脸来了。图片拜东岸的海神却近在三年以前,是和我存一同乘电气化火车从北回线南下。浩浩的太平洋啊,日月之所出,星斗之所生,毕竟不是海峡所能比,东望,是令人绝望的水蓝世界。起伏不休的咸波,在远方,摇撼着多少个港口多少只船,扪不到边,探不到底,海神的心事就连长锚千丈也难窥。一路上怪壁碍天,奇岩镇地,被千古的风浪蚀刻成最丑所以也最美的形貌,罗列在岸边如百里露天的艺廊,刀痕刚劲,一件件都凿着时间的签名,最能满足狂士的“石癖”。不仅岸边多石,海中也多岛。火车过时,一个个岛屿都不甘寂寞,跟它赛起跑来。毕竟都是海之囚,小的,不过跑两三分钟,大的,像龟山岛,也只能追逐十几分钟,就认输放弃了。萨洛扬的小说里,有一个寂寞的野孩子,每逢火车越野而过,总是兴奋地在后面追赶。四十年前在四川的山国里,对着世界地图悠然出神的,也是那样寂寞的一个孩子,只是在他的门前,连火车也不经过。后来远去外国,越洋过海,坐的却常是飞机,而非火车。飞机虽可想成庄子的逍遥之游,列子的御风之旅,但是出没云间,游行虚碧,变化不多,机窗也太狭小,久之并不耐看。哪像火车的长途,催眠的节奏,多变的风景,从阔窗里看出去,又像是在人间,又像驶出了世外。所以在国外旅行,凡铿铿的双轨能到之处,我总是站在月台——名副其实的“长亭”——上面,等那阳刚之美的火车轰轰隆隆其势不断地踹进站来,来载我去远方。在美国的那几年,坐过好多次火车。在艾奥瓦城读书的那一年,常坐火车去芝加哥看刘鎏和孙璐。美国是汽车王国,火车并不考究。去芝加哥的老式火车颇有十九世纪遗风,坐起来实在不大舒服,但沿途的风景却看之不倦。尤其到了秋天,原野上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焦味,太阳把一切成熟的东西焙得更成熟,黄透的枫叶杂着赭尽的橡叶,一路艳烧到天边,谁见过那样美丽的火灾呢?过密西西比河,铁桥上敲起空旷的铿锵,桥影如网,张着抽象美的线条,倏忽已踹过好一片壮阔的烟波。等到暮色在窗,芝城的灯火迎面渐密,那黑人老车掌就喉音重浊地喊出站名:Tanglewood!
显示更多小柒用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一身笔挺的湛蓝色西服,相貌堂堂。此刻这个男人正用一种颇有意味的表情端详着面前这个小巧的机器人,目光转动,那双显示在电子屏上的极具可爱意味的也随之转动。就这样,一人一“人”不知对视了多长时间。男人觉得这样有些无聊了,扭头问道:“这就是你的杰作?怎么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小柒听到男人的话,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将视线投向与男人相同的方向,才发现现场并不只是一人一“人”,还有一个年轻人。在看到这个年轻人的那一刻,小柒的“脑海”中浮现了一连串的形容人类男性的褒义词,诸如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博学多才、风流倜傥等等。小柒在想的同时,小柒的播放器竟然不受控制的将这些词给播了出来。男人一脑袋黑线,目光诡异的看着年轻人。似是被男人的目光给看的不好意思了,年轻人伸手按了一个按钮,总算把小柒的播放器给停了,随后对男人说到:“这不是看你这些天实在是过于严肃了,活跃一下气氛嘛,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机器人正是我根据你那个计划中的领路人和辅助者的角色所定制的!”“你确定它能够担任那个角色吗?”“当然,你不要看刚才它的表现傻乎乎的,但它拥有着超强的学习能力,要知道它的原型可是一个叫“小艾”的超智能生命。”“那就好,我不奢望它也能成为跟那个“小艾”一样的智能生命,只要能在计划实施过程中不出意外我就满足了!”男人声音有点沉重。年轻人显然对男人的话有点不满意,但考虑到男人现在的处境也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接腔,而是指着他们所处的房间说道:“还有这个地方,也是我为你准备的计划实施地点,为了应对你们这个世界的危难,我将它设计成了避难所的结构,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根据我手上的腕纹所研究出来的形态形成场也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这些已经能够保证你的计划能够实施了!”“嗯”,男人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说到“那就三天后实施计划吧!”三天后,依然在小柒的见证下,男人身处在一个奇怪机器中。年轻人一边操作着机器一遍跟男人说“由于时间太短,机器能量不足,只能将你的意识传送到那个世界,并且由于时空的损耗,很大可能你的记忆也会消失,只剩下一个空白的意识体,在那个世界转生后你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人了!”“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呢?我的前半生已经过的足够绚烂多彩了,并无遗憾,就让这一次为拯救这即将衰败的故乡而进行的行为成为我这一生中最后也是最绚烂的烟花吧!”男人轻松的说到。“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好了,已经调试完成,将你送过去之后,这个装置会进入持续充能状态,直到充能完毕,他就会根据你意识体上的烙印将你召唤回这个世界,届时充沛的能量足够将你的新身体也召唤回来,你回来后就可以根据你身上那个世界的烙印来进行精准的召唤“玩家”了,不过由于能量的限制和保密需要,召唤玩家意识体是最划算的了。”在机器启动的前几分钟,男人突然说到,“那个机器人就叫小柒,避难所就叫404号好了”又停顿了一下,“谢谢你,江晨!”“感谢那次时空错漏!”一道光芒经久不逝!“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楚光!”……看了看已经睡着的楚光,又看了看外边漆黑的天空,“又见到主人了,小柒好开心(●°u°●)」”,小柒“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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