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门大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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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理想了,人都吃不饱的时代,谈什么教书育人,谈什么基建,谈什么发展,根本不现实,农民天生就会种地么,发展生产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显示更多张虞自上党归来太原平城侯府这日,已是申时三刻了。源于他让孟宁之与许褚带部曲提前归来的干系,家中诸人也早早做好了迎接他归府的准备。其实除了提前烧水与时时清除府前落雪外,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因为早在董卓于朝廷遣天使前去劳军时,也就是府邸更名为平城侯府时,管事李伯就请示过王霁,带人张罗采购大量吃穿用度的物资备着,就等他带部曲归来过年了。就连住在太原郊外那边的李伯,在得悉消息后也过来候着了。他们的喜悦,不止是张虞夫妇待下人很宽厚的原故。也是因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随着张虞爵位晋升与功绩愈发耀眼,他们这些下人走在街道上时,都能被旁人高看一眼。所谓与有荣焉,大抵如此罢。“家主。”刚翻身下马,早就在府前候着的李伯便步前来迎,伯殊则是帮忙牵马,二人眼中脸上都满是喜悦。“天甚寒,李伯何必在外候着?”张虞也笑容满面,还出言戏谑道,“是担心我连自家府邸都不认识了吗?“呵呵~”素来不苟言笑的李伯难得展颜乐了几声。示意伯殊将战马牵去马厩后,他亦步亦趋在张虞身侧轻声说事。“家中一切安好,其他产业与事情也有序,待家主那天有闲了,我再一一细说。”“嗯好,有劳李伯。”“府邸更名时,宫中还赐下了许多资财,女君让犬子处理,我便从中取了三成作小儿用度了。“此事李伯不必言我,自专便是。”“王家公子数日前携妻来过一趟,告知我等家主已至文水了。他似是有事寻您商议,翌日应再过来。还有,郦府的郎君很喜欢叔子小郎君,每个月让人送些杂什过来。”“嘿,舅兄素来如此。”“女君与小郎君现今在主屋那边。嗯,叔子小郎君很健康很活泼,平日里最是闲不住,总喜欢在府邸各处乱窜。”叔子~自己都没见一面的小儿,已经蹒跚学步了!张虞心中默念着儿子的小字,眼神有些恍惚,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明显,连脚步都在不知觉中变得轻快了几分。李伯也不再说话。待穿过连廊绕过厅堂将至主屋前时,他才留下一句“水已烧好备下,家主若沐浴随时可去”就转身离开了。也让张虞脚步微微顿了下。但最终他只是随意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便大步走入主屋。先看一眼妻儿以解思念之渴再去沐浴更衣罢,想来,她们也不会嫌弃自己的。许久没有踏足的主屋,没有什么变化。衣挂、茶几、卧榻、藏书具、笔墨案台、铜镜梳妆台.......还有那淡淡的茶香,正从支在红泥火炉之上的升腾袅袅水汽的长喙陶壶弥漫开来。他的妻子王霁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在午后煮茶。主屋的变化也很大,大到让张虞才迈入就止步不前,静静的端详眼前的一幕。只见不施粉黛、不佩金玉的王霁坐在茶几前,几上半卷半展着一竹简,侧边是冒着热气的茶汤,应是天寒的关系罢,她那顺着竹简随着细细看读的视线缓缓滑下的手指,偶尔还伸去茶汤陶碗暖一暖。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自然垂下,环抱着一依偎在她身侧的小儿。不用说,小儿就是她两岁近三个月(出生即一岁)的儿子叔子,大名为张旭。随意坐在皮草席上的小叔子,被白色狐裘裹得严严实实的,几乎将整个身体都靠在母亲身上,不哭也不闹,双手正捧着一蜜饯有滋有味的啃啜着,嘴角垂下来的涎线依稀可见,小家伙并不理会,两只穿着虎头鞋的小脚还很不老实晃荡着,一看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十分闲惬,出于散炭烟的考虑,茶几的位置靠近窗户,光线从竖格窗棂偷偷漫入,斑驳的落在母子身上,荡漾起了一种令男人心情变得很柔软的光泽,一切都慢了下来,让人挪不开眼。张虞此刻的心情就很柔软,在尸山血海磨练出来的刚毅与在苦寒之地砥砺出来的坚韧,在这一幕温馨的场景面前,溃不成军。这就是归家的美好吧。张虞静静的看着,觉得近两年在外的戎马艰辛都消失了,更变得很有意义。或许,是心有所感罢。静静看读竹简的王霁,脑袋微微怔了下,倏然就往门口看过来。“呀!一声半是欣喜半是惊讶的呼声过后,她那原本恬静的颜容,被喜色与淡淡的红晕迅速爬满,犹如花儿绽放那般绚丽,“夫君归来了!她说着就想起身过来迎。就是才双手凭几,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坐好,将依偎在侧小叔子拉起来,牵着缓缓步前,轻声细语的说,“叔子,阿父归来了。你先前不是一直闹着要阿父吗?来,我们过去被牵着走的小叔子有些茫然。时而昂头看着阿母,时而抬头看一眼张虞。他另一只手仍然将啃了小半的蜜饯攥得紧紧的,且还不停的往嘴边送,啜一口又一口......原本也步前的张虞看到这一幕,不由失声笑了出来。王霁也发现了,眉毛也愈发弯了。待三人靠近,她便矮身半搂着小叔子,鼓励道,“叔子,等一会再吃。来,叫一声阿父”张虞也矮身蹲着,心中的期待如潮水般汹涌。此时他才看清了自家儿子的模样。除了鼻梁挺拔如他之外,小叔子的相貌特征都类似于王霁。两颊还略有婴儿肥,肉嘟嘟的,在白色裘衣的衬托下尤显粉嫩,让人看着看着,就很想伸手去捏一把的冲动。就是不知道,随着时间流逝,这小子彻底褪去稚气,脸庞又有几分类自己呢?“叔子乖,快叫啊~”在王霁的催促中,小叔子倒是不再啜蜜饯了,但小嘴抿得紧紧的,只是两只乌黑的眼睛盯着张虞,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学会走路之后就更不得了了,只要一个不留神他就会悄悄跑开,还把自己藏了起来,我都找过他好几次了。”“还有啊,他会说好多话了,也认得了好多人。如公爹每次过来,叔子都很开心的粘着,一口一个阿翁的叫。”“有一次我逗他,问他要不要随父亲去外祖府那边住,他竟然很欣喜,拉着父亲就走。也是那一次他见到了大兄,呐,他的玉佩就是大兄给的。”她以前话很少的,不曾有过絮叨之时。但如今为人母之后,给自家夫君说及孩儿的趣事时,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张虞静静的听着。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怜惜。最终,忍不住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温声说道,“殊岚,这两年苦了你了。”王霁的话语倏然就止住了。须臾间,她觉得鼻子一下子就变得好酸。才发现怀胎的时候,张虞就领军外出了,且张虞一脉单传,独立门户而居,也意味着她没有几个翁姑妯娌的帮衬。孕期、分娩、婴儿期、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孕育新生儿最艰难的那两年时间,夜晚都是她硬熬过来的。此中的艰辛苦楚,在张虞一句宽慰与致歉之言面前猛然迸发,瞬间就将她积攒的委屈给全部勾了出来。不过,她终究还是很坚强的。谁让自己夫君是一位将军呢,这种委屈是免不了的,她也必须要适应与释怀的。用力抽了抽鼻子,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的王霁,抬手拨开了张虞的大手,用略带羞恼与嫌弃的语气揶揄道,“臭死了!赶紧去沐浴了!“呵呵~好。”张虞笑呵呵的应着。一时促狭心思起,又继续伸手过来再次揉“阿父!伴着一声稚气的叫唤声响起,被啃了小半的蜜饯砸在张虞的肩膀上。对此,夫妻二人皆愕然。待面面相觑之后,王霁就很恣意的笑了起来,还用额头去磨蹭着小叔子的脸蛋,将原本还气鼓鼓的小子逗得咯咯直乐。而张虞则是满心无语的摇头苦笑。他这声阿父,是在骂我吧?算了,就当是他叫我了。就算是骂我了,我也甘之如饴。毕竟就冲着他向自己砸蜜饯、勇敢维护母亲这点,这小子就不孬!“殊岚,我先去沐浴了。”“嗯,好。燕服我已让人提前放在那边了夫君不用再寻。”“晓得了。”走出主屋,心情畅快的张虞大步前往沐浴而去。这座修筑的侯府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差强人意:属实是太大了,从主屋休憩卧房走去浴室都要好远。所以,张虞才入连廊十余步,便有返身折回来。李伯出声唤他。旁边还跟着一人,是王宏的老仆,府上的管事之一。“外舅有事寻我?不想,是刘叔过来了。”返回来的张虞,冲着李伯点了点头,笑着与王宏的老仆打招呼,“是外舅有事寻我吗?“见过郎婿。刘叔先行了一礼,然后从袖子取出书信递过来,“这是我家郎君予郎婿的书信。郎君嘱咐,让老仆务必亲自交到郎婿手中。”“哦?微微挑眉,接过书信的张虞颔首,“有劳刘叔了。”“不敢不敢。书信已送到,宵禁也将至,老仆便先归.…..”刘叔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带着小叔子出来玩雪的王霁给打断了,“刘叔怎么过来了?是我父有事寻我吗?“见过女郎。”刘叔再次将方才的话语说了一遍,然后谢绝了挽留,在李伯的陪同下出府邸而去。待他们二人走远后,王霁眼中满是好奇,“夫君,我阿父怎么算得那么准,知道你此刻在家中啊?“我入城回府时,舅兄刚好在我左右。”张虞好笑解释着,举起手中的书信摇了摇,“今作书信过来,也不知道是何事。”“应是让你我寻个时间过府一趟吧,毕竟年关将近了。随口应了声,王霁不以为意,带着小叔子继续往庭院而去,“夫君快去沐浴吧,马上就要暮食了。“好。”片刻后,将自己泡在浴桶中的张虞,轻轻将王宏的书信叠好封囊搁置在侧,随后将脑袋后仰而躺,阖目思虑了起来。南下打入关中,今岁就不用想了。年关将近,不管将士还是公卿都很忙碌,他若是出兵只会讨人嫌。嗯,还是先寻探子问问京师近况先吧。归来府邸的第三日,王晨便过府来,且还是专程挑了将近暮食时分携妻朱氏过来。这让张虞夫妇很开心。因为他还将在家的兄弟也带来了,近些年第一次举办了一场家宴。自然,这场晚宴也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连夙来不贪杯的张虞,在各个还是半大小子的侄子起哄下,都来者不拒吃了个醉眼迷离。主角还是小叔子。几个兄长对于他的活泼好动很是喜欢,顽心大起的逗着,让他欢快的跑来跑去,没一会儿就哈欠连连被王霁与朱氏带去睡下了。女眷离席,几个侄子也知道长辈们肯定有事情商谈,也一并挤去王宏的房屋聊些年轻人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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