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明朝末年

看了蛮多，简单说下感受。首先这是一本被后宫文，我都没看过这类文，感觉可能接受不了，看到斗破才看的。但实际上感觉可以，相比于战斗升级，文章更侧重于感情的描写，比如药丸等人的情感变化。感觉感情写的很到位，肥肠有趣。其次，视角问题。由于是被后宫文，我是不大乐意代入药丸的。但是，作者非常好的一点是，我觉得，文章更多的进行了多视角的描写，感觉消炎视角和药丸视角都是比较多的。如此一来，我感觉我也代入了消炎，和乐子人视角，相对看的比较爽。最后，个人感觉的优缺点。情感描写的不错，但是感觉有些情感描写还是太少，比如小仙医对消炎情感（在佣兵团那里离别后就喜欢到强烈）感觉变化太大了（包括其他几个女配的也有一点点吧，但不多）。战力方面，由于是乐子文，女主的战力很夸张，不大符合背景，不过也无所谓，毕竟重点不在这，只是一点小小的逻辑问题。最后吐槽一点，一开始写女主和几个女配的交互，我都差点以为是百合了，没想到还是被后宫文。总体来说，个人感官不错，看得我在被子里想笑

一、东域郑国(一)真君1、顾师义(已故)原郑国第一高手，天下第一豪侠，两百年前就已经天下知的侠客！对皇位毫无兴趣的郑国皇子，不入官道，给自己改名，以义为师。扫除赫赫有名的邪道势力赤龙潭、野狐社，成为天下游侠的精神领袖，凡天下之游侠，敬他如神！曾救下被平等国追杀的姜望。道历三九二三年，为郑国无辜死在牧国苍羽巡狩衙手里的普通百姓讨回公道，踏上草原，在姜望的见证下于呼延敬玄面前跃升衍道，将其重创后离去，扫清神侠嫌疑。得到神话时代的馈赠，真正走的是神道，以身为龛，奉义百年！拦下姬玄贞救助伯鲁，选择在道历三九三零年三月成就超脱！以天下之义为支持，以永恒天国为依托，以诸神残念为神阶，以看不惯不平事、见不得凡人苦的心证道。要执掌现世之黄昏，拥有对于永恒的定义，把握惩恶罚罪、消亡朽老的力量。打算成为侠的化身，证就具备现世位格代表“义”之一字的神明，一似远古人皇和上古人皇所立的五方尊神，是去人格化的神明，只为侠义而生，为天下苍生而立。一朝证道，天下义士支持，共襄义举，戴上诸神黄昏的冠冕，凝聚“义”的道痕。虽诸方大国默许，但因景国反对，遂不能成！寿有两百余，少为皇子，壮为豪侠，死铸义神！与原天神定约奉冠冕于彼，将自己的理想，留给未来，留希望于后世，真正超脱的原天神，将为此护道。(二)神临1、上代郑君(已故)顾师义侄子，东域有名的庸君，借国势成就，修为很不稳定，年一百八十，但对百姓还算仁义。顾师义死后，打算消耗国运吊命，连玉婵替姜望送信，迫其退位，寿尽身死。2、新郑君登基后屡施仁政，虽不是什么大才，但为了证明自己，也有几分被白玉京主人瞧着的惊惧，倒也兢兢业业。郑国得以休养，百姓的生活也好了不少。(三)地理1、位置国都域林，在星月原北方，东域共计四十七国。二、东域曲国(一)情况1、地缘与郑国位于北域、东域交界，有境外支持，以郑国为宿敌。2、玉光城3、断魂峡曲国和东王谷的宗地之间，有一条巨大的峡谷，其长超过了东王谷宗地的直线长度。起自阳国北面的容国，终点深入北方荒漠，据说离无尽流沙也不远。4、麻云舟道历三九三三年黄河之会内府场败者组五人之一，未进入正赛。三、宣国(一)人物1、张介甫为报家仇杀死柴城太守童玉江，灭其满门后消失。(二)地缘1、位置与乔国位于河谷平原南面，与丹国遥望，地处秦楚之间，位置十分关键。四、象国(一)神临1、连敬之大柱国，星月原大战“统帅”。2、“圣灵”颂善供养在万和庙的巨象，境内所有巨象的首领，有接近洞真的力量，生性温和从不伤人。象国人建庙祀之，以换得庇护。3、连玉婵连敬之之女，象国第一天骄，现在白玉京，算得上姜望的半个门徒，在见闻之舟证就神临。五、东域弋国(一)神临1、阎颇弋国第一名将、最强修士，无望洞真，参与齐灭夏之战。2、蔺劫年轻一辈第一天骄，参与星月之战，因阎颇之功入稷下学宫。道历三九二九年九月成就金身，未通过朝闻道天宫考核，为地狱无门宋帝王。(二)其他1、行事受法家影响较深，比较推崇刚直不阿的品质，广泛有较真的精神。六、东域容国(一)神临1、林羡容国第一天骄，神通“无拘”，使一柄柴刀，道历三九一九年黄河之会十七岁败于触悯。曾言愿为姜望“走狗”，因欧阳永之死入稷下学宫。后为白玉京砍柴客，参加道历三九二三年的龙宫宴，参与弑真之战，后回到容国，为镇国上将。2、欧阳永(已故)国相，允文允武，齐国灭夏时在涉山一战阵亡。(二)人物1、当代容君不是庸主。2、静野(已故)引光城守将，外楼巅峰。披露阳国乌祸致使阳灭，死于血魔之手。(三)情况1、地理在星月原的东北，位于阳国之北，与阳国实力相仿，近乎成为齐属国。2、肇光容国都城。3、引光城边境重镇，原与阳国相对的边城。七、梁国(一)皇室1、今梁帝康韶原是宗室，于汴城血誓复国，两月复全境。曾摆明了车马与夏国对垒，视以仇雠。2、梁慜帝康年(已故)前梁末帝，夏为献侯，迁于夏都三年薨逝。3、康文昊梁帝第五子，绣平府副将。(二)神临1、黄德彝一等公爵、老将，康韶复国最有力的支持者，镇守绣平府。(三)天骄1、黄肃黄德彝嫡孙，道历三九一九年黄河之会内府场打入正赛，八强赛负于谢哀。(四)概况1、背景位于夏国东南，南域东部，在祸水附近，梁都汴城。曾为夏国所灭，本身不强，强的是支持它的剑阁与血河宗。2、绣平府夏国靖安府投归梁国，改为绣平府，有超过十万梁军屯驻。齐军曾横行入境。八、理国(一)神临1、范无术现理国第一高手，出身范氏，原不学无术，为父守孝十年，一飞冲天。道历三九一九年黄河之会外楼场八强，参加道历三九二三年的龙宫宴。受封子爵，今为北道总管，道历三九二八年三月神临。2、段思古原理国第一高手。(二)天骄1、段奇峰范无术亲传弟子，理国皇族旁脉出身，十六岁，未进入道历三九三三年黄河之会内府场正赛。(三)情况1、兴灭位于南域东部，魏国南面，夏国西面。灭而复兴，兴灭都不由主，最弱小的几個国家之一。为夏国所灭，在楚国帮助下复国，被南斗殿支持，小意与夏国外交，奉为“上国”。朝廷很是倚仗儒家，民间却甚是崇佛，历代皇室出家的不少，境内有许多佛寺。道历三九二八年九月末，意外得到了凤泽，范无术打算以此推动改革。2、理都义宁九、中山国(一)人物1、鲜于道(已故)中山国国相，平等国护道人当代陈酉，神临修为，身份暴露后身死。2、鲜于允绍当代中山国主，鲜于道身死后上书请罪，中山国太子鲜于兆文入天京为质，以取信于上国。(二)概况1、道属景国西南侧道属国，不曾列名于观河台，非常典型的中域气候。地少国弱，人才贫瘠，国相由宗室任职，有点才能的基本去了景国。中域曾立国千计，今尚有百十国，皆为道属。2、岚山城姜望与重玄遵曾在此交手。3、淮城最繁华的三座城市之一。十、中域沃国(一)人物1、谭度玄出生时渴于人血，吞乳则悲，吞血则喜，其父以为不祥，灌入毒酒，遗于乱葬岗，十六年后回归，杀母弑父，诛绝谭氏。(二)概况1、地理沃土之国，国都丰城。十一、成国(一)人物1、刘光林当今国主，懦弱谦卑。国内有神临。2、魏伯方灵空殿首席长老，代行殿主职，内府境。原宋大长老身死。3、诸葛俊灵空殿次席长老，二府。4、刘孟灵空殿三长老，原是内府供奉，姜望留下的制衡。5、钟琴(已故)原灵空殿五长老之一，死在迟云山。(二)宗门1、灵空殿云顶仙宫支脉，灵灭卷是灵空殿所存三部可以直通外楼的功法之一，被庄高羡打残迁入成国。现为姜望控制，为成国第一宗门，有内府境的供奉。(三)地域1、国都成京2、丰台城成国数一数二的大城，灵空殿驻地。十二、中域季国(一)情况1、背景建国一百四十多年，旁边是沃国，东北为佑国，东南为青崖书院。十年前一神临战死，现举国一神临，没有什么存在感，基于道门传承需要而存在的国家。大罗山分支道门流派“阴山派”，以役鬼走尸为主要手段。因尸道已绝，鬼道不昌，传承在季国皇室内部一支，以血脉相传，勉强维持。2、熊问道历三九三三年黄河之会内府场败者组五人之一。十三、东域申国(一)天骄1、江少华与江汝默份属同宗，道历三九一九年黄河之会内府场败者组争夺名额成功，八强晋级赛负于北宫恪。参加道历三九二三年的龙宫宴。(二)背景1、地缘位于齐国北方，离断魂峡最近的势力。在东王谷支持下，独立在东域的霸国体系外，齐国打仗时不受征调。十四、和国(一)神明1、原天神和国信奉神明。(二)人物1、原野(已故)神命之子、原天神神庙祭司，与姜望相遇时内府修为。(三)其他1、天马原南望长河，西邻和国，北对仁心馆，东面自南而北为沃国、卫国、勤苦书院。天下永宁谓之和！神话破碎，永世难昌，天马高原一厄永镇。昔日景国、荆国共议于此，为天下之安，以一“和”字镇神原。自此和国为天马高原门户，原家世代流着神血！天马高原长期由荆国和景国共锁，和国在旁边看门。荆、景、和三国共约不得擅入，和国为荆景共约执行者。和国自建立起来，就一直在天马原侧，从未挪移、扩张，也未被入侵过。道历三九三零年春，原天神真正超脱后，景国和荆国对天马原数千年的控制，若延算至道门时期，数万年的权柄一朝散尽！天马高原从此不为任何国家所有，只遵从于原天神的意志。2、行事向来关锁，曾拒绝太虚幻境的铺设。百姓现在很骄傲，自称“神的子民”，侠风甚隆。十五、礁国(一)情况1、石亨当代礁君。2、纠葛石与焦曾共天下，两姓先祖联手建国。焦氏因朝廷欲以名声杀人而投入雍国。3、情况北邻陈，南近洛，雍国之西。因国势被打残，现地瘠人少，朝政勉强维持。当年一战之后，至今没有回过气来。乏善可陈，百姓不断地往雍国跑，未见刀兵，而几乎易帜。4、文山县十六、西境陌国(一)情况1、国都定武2、镝城割城后为庄陌最前线。3、主流以兵家为主，向来好战嗜杀，位于庄国南面。庄高羡洞真后，杀其大将，强割引戈等十城。十七、西境陈国(一)无回谷(被荡平)1、地点九大人魔据此。2、燕子九大人魔之五揭面人魔，外楼修士。三百年前就该死，被燕春回救下，疑似哑女妮儿。3、老黄狗4、饮血之魔(已故)末代第七人魔，被南岳剑镇死。(二)情况1、陈宣(已故)开国皇帝，樵夫出身。2、陈峥当今国君，在人魔的孽血里偏居一隅，知其罪而获其利，后言“以德为师”，努力经营国家。3、地缘国都宛丘，带甲之士数万，民众数百万。位于雍国西北方向，面临黎、雍、宛、洛、礁国五国压力，因人魔无回谷存在至今。境内有孟春、仲春、季春三座名山。三春江接连三山，穿过浮光峡所形成的逶迤的白练，便是陈国东面的国境线，西峡为陈，东峡为礁。十八、西境洛国(一)神临1、宫白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五十三岁成就神临，洛国地位只在一人之下。负责与庄国的水族奴隶生意，福地战被姜望战败并向太虚幻境举报。(二)地缘1、国情境内北部被长河贯过，境内水网密布，纵横交错。国人出行，大多数时候都是以船代行。2、实力环绕不赎城的庄雍洛三国中最弱，在庄雍两国间摇摆。3、水族洛国修士普遍精通对付水族的道术，也是水族最敌视的国家。与水族矛盾最大，已经到了无法共存一地的地步，被人类国度明令禁止的水族奴隶交易生意是洛国的经济支柱。现已经被全面禁止，随奴隶生意伴生的赌场、妓院等，生意也一落千丈，今以渔业、盐业、旅游业作为国家经济支柱，日子过得不是很好。大名鼎鼎的镇河真君，在这里是被很多人厌恶的名字，因其人重新确立了水族的地位，重提人皇旧约，将水族奴隶生意，赶绝于阳光下。十九、佑国(一)神临1、护国圣兽龟兽(已死)拥有霸下血脉，为了培育龙皇第六子负碑之霸下！全力爆发下接近洞真战力，佑国以天才喂养，不使离开以保国。景国以此承载危寻的钓海楼城，借调霸下力量，极尽升华后只剩躯壳。2、郑朝阳(已故)大将军，统帅负碑军，只管军事，不问其他。借助国势神临，被尹观重创后，为仵官王收走。(二)人物1、赵苍(已故)佑国国师，外楼修为。处事圆融周到，粉饰仁慈，深得民心。凭借国势可发挥出神临的实力。佑国实际统治者，死于阎罗王之手。2、滕柏原来负责上城城防，在尹观反攻后，为佑国现任国主。3、赵澈(已故)赵苍之子。(三)强军1、负碑军佑国最强修士军团，已扩军至五千人。驻扎在上城，随护国圣兽而动。(四)地域1、上城在护国圣兽背上，绕着国境巡游。上城之主即是佑国之主。2、下城共三十九座，名字为一到三十九城。每座城中有三千到八千不等的军队。3、第二十七城尹观出身所在。二十、宛国(一)情况1、现状位于玉京山前，据说最早也是立起来为借国家体制的东风，但终究扶不起来。在国家体制里不值一提，几是道门圣地的知客殿，在道门体系里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最早的四大天师的嫡血后代生活在此。玉京山脚的张、葛、萨、许四大姓，也是天生的道修种子、道门贵姓。民风纯善，气氛祥和，老百姓过得比较轻松，赋税全免，官府几乎不管事，大家有事没事就修道。二十一、虢国二十二、杨国二十三、胡国二十四、芮国向前曾于此试手。二十五、许国(已亡)曾与庄国开战。二十六、乐国(一)事迹1、乐侯醉酒深爱编钟之乐，常听钟下酒，最后醉死钟前。

写的挺好的，就是这大还丹看的出戏，不是说不能有疗伤丹药，但这大还丹效果太好了，一颗下去伤势算好，连疤都不留，看的不真实。就像本来是仙侠文，突然掏出核武器一样，很违和啊

第一章在主页……是我的错觉还是这一章确实发不出来，再不行就不发了（姜望/妙玉，现代pa。这一章是妙玉开会（？）——张临川敏锐地觉察到，例会上，圣女似乎格外敷衍和不耐。如果不是打工人一贯的素质约束，张临川很怀疑妙玉会直接站起来走人。当然，原因他也能理解——会开的时间太长了。这次例会还是老话题。现在世道太好了，扫黑除恶工作常态化，没有黑帮冒头就盯着邪教打，打了一茬又一茬，打得白骨道都快没有发展空间了。这人被抓得多，传教的路又给堵了一条又一条，这组织经费的问题就成了大问题。组织经费有两大来源，一是高层出资，二是信徒每月的供奉。当然，他们也有正经生意在运营，但碍于对信徒吸纳的广泛性，他们大多选择的是亲民的、所有人都会接触的食品业、服装业等，做点“小本生意”。这种收入对他们来说算是营业外收入，而且由于不是所有信徒都会做生意，或者各种因素综合，有些生意甚至还在持续亏损，成为一笔不小的支出。各种情况考虑下来，他们就不得不从高层口袋里掏钱了。张临川很早就在内部公开了自己的财政情况：我就一穷大学生，不向组织要钱是我对组织最大的贡献。说着他还展示了自己余额为三块七毛六的银行卡和高达两千五的未还花呗账单，表示自己所言非虚。至于分属十二生肖的那些个，他们中间倒是有两三个过得还行，但大部分也都和张临川一样能证明自己绝不是靠塞钱爬上的这个位置。大长老表示我已经快退休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等我开始拿国家退休金再说吧。于是大家都知道了此人虽号称白骨尊者的最忠实信徒，但居然交了几十年的社保。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在座各位有几个没交过社保？就算是白骨道自家产业，那也是得依法注册，依法交税，依法交社保的。讨生活嘛，不磕碜。于是论了一圈，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妙玉身上。妙玉作为白骨道圣女——这名头说着好听极了，实际上权力并不多，加上一直没找到道子，她近几年便愈发对争权夺利这事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扑在三分香气楼的建设上——实则在白骨道里便愈发和吉祥物没什么两样。若真有什么区别，只能说这世上是很难再找到一个和她一样美艳动人的吉祥物，可算是顶级的花瓶。但这种时候的她，在众人眼里就不再是花瓶了，而是一个活着的钱袋子。因为就目前来看，说不准她才是白骨道高层里头最有钱的那个。三分香气楼近来生意红火，连锁酒店从庄国开到齐国，只差没做到海外去。妙玉入股早，又是高管，几年经营下来，年收入比在白骨道当圣女多了好几个零。若非白骨道宽进严出，越是高层越难出去，只怕她老早就甩了圣女这个名头，光明正大用妙玉这个名字去三分香气楼专职经营酒店了。见着大家的目光都聚拢在她身上，妙玉嫣然一笑，只做瞧不见，目光落在刚做好的指甲上，不紧不慢地说：“组织转型的建议书，我老早就上交给大长老了，大长老说要商议，也没见商议过呀。”大长老咳嗽一声，说：“圣女所提，固然是为组织未来发展考虑，但……”“但让咱们这个组织，越来越不像白骨道了，是么？”大长老和蔼地笑了笑。妙玉轻抚鬓角，笑道：“那咱们不如倒腾点军火吧——哎呀，差点忘了，先前干这事的时候，差点给庄国军队给全剿了，线也都断了。”现在张临川愈发觉得她确实是在找茬了。妙玉又道：“让一部分高层转型进军娱乐圈，这种事听起来很离奇，但也没什么不好的嘛。一者，这是灯下黑，警察怎么会想到我们敢这样抛头露面？二者，咱们要传教，就得让人看到阳光下的我们。不然总是缩在阴影里，开源也不方便——再者说，要是有谁火了，来看表演的人里说不定就有道子，那不就是一举两得。”张临川现在算是明白大长老不肯把这个提案拿出来商议的原因了。看来长时间的闲置和无意义的例会已经让妙玉的精神状态有了一些不太好的变化，本着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的心态，她能提出什么提案也是可想而知的。而这话的离谱程度足以让整个会议的中心有效偏离，一旦大家忘却了向她要钱的事，妙玉也算成功了。会议果然在一团嘈杂中结束了，走出会议室，妙玉掩口打了个呵欠，随口对走在旁边的张临川道：“使者，刚刚一直没看你发表意见，你是怎么想的呢？”张临川笑道：“我还在发愁怎么还钱呢，暂时没力气想这些——再说，就算要进军娱乐圈，我又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娱乐圈凭什么要我呢？”妙玉也笑道：“使者何必这样妄自菲薄，你不会唱也不会跳，可你演技是一流的呀。”张临川道：“圣女这是哪里的话，莫非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圣女，还望告知，我一定改。”妙玉但笑不语。张临川也不追问，换了个话题：“我有个学弟，昨日给我发了张喜帖，说他要结婚了。”妙玉“嗯？”了一声，显然并不能理解张临川说这话的用意。“说来也巧。”张临川笑道，“他那喜帖上，新娘的名字居然与圣女重名，我那时想着，能和圣女同名，也算是一桩缘分，所以当下就答应了——婚礼那日，我一定去给他捧场。”妙玉脸上还带着笑，好像这真是一桩巧合。只听她轻轻柔柔地说：“那确实很巧——哎呀，我走累了，咱们去休息室说话吧。”他们一路走一路说，这会儿已经到了休息室。这里没有旁的人，大家都归心似箭，有的要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有的要回去加班，有的要回家备课，有的甚至还要回家写作业。张临川给妙玉倒了杯橙汁，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妙玉喝了一口橙汁，等了一会儿，见张临川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才慢慢地说：“你那学弟叫什么？”张临川说：“我还以为圣女比我更清楚呢。”妙玉说：“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新娘，我怎么会清楚呢？”张临川问：“既然你不是新娘，又为什么要好奇新郎是谁？”妙玉笑道：“人家就是好奇嘛。”张临川“嘶”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还是正常点吧。”张临川说，“我那学弟叫姜望——如果你要问的话，他是我大学的学弟，和我同一个论文导师，所以叫我一声师兄。后来他放弃保研资格跑去齐国了，我也是最近他回来后才联系上他的。”“……”“这可都是大实话，你去查也是一样。”张临川端起牛奶喝了口，“真让人意外，你和他结婚，难道连他的社会关系都没查清楚吗？”妙玉笑了笑，坦然道：“事发突然，只查了他大概的经历，倒没想过你们认识，交情还这么好——让使者见笑了。”张临川自然不会说姜望只是来给董阿送喜帖时遇到了他去请教论文问题，所以顺便给他也送了一份。他摇摇头，说：“虽然说白骨道不禁婚娶，不过圣女你毕竟地位特殊，要是真有喜事，也不该不让大长老知道。”妙玉说：“没法子，过两日都已经要办婚礼了，现在走报告流程恐怕来不及。”张临川一时无言。“既然你都知道了，到时记得随双份礼。”妙玉心态调整极快，这会儿已经开起了玩笑。张临川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道子真找到了呢？”妙玉脸上笑容立刻淡了下来：“那有什么关系，道子不会在意这个的。”张临川说：“我还以为你足够了解男人——像这种事，但凡是个男人，就很难不去在意。”妙玉眼波微转，目光在张临川脸上停了片刻。“道子也许在乎，但圣主不会，不是吗？”张临川不予置评，只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爱美的女人，一定会挑一个才貌双全的男人做配。”妙玉道：“首先，你这是刻板印象，其次，他生得也算眉清目秀，那双眼睛更是好看，他小小年纪就走南闯北，可见能力出众，怎么算不得才貌双全？”张临川：“爱情真可怕。”妙玉：“哼，我等你哪天挑个才貌双全的男人回来，看看是不是比我家那位好。”张临川：“我为什么要挑男人回家？我又不喜欢男人。”妙玉讶异道：“原来你不喜欢男人！”张临川有些许震撼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男人？”“这种话何必你说呢。”妙玉说，“你这样爱干净到了可怕的地步，就连我（她说到这，还拿出包里的小镜子对着自己看了一眼）轻轻咳嗽一声，你也要拿你那消毒喷雾出来对着我喷——就这样了你取向甚至还是大众取向，真是让人惊讶。”张临川说：“你这是刻板印象。”妙玉笑道：“原来我这叫刻板印象，我读书不多，不知道什么叫刻板印象，你才知道什么叫刻板印象。”张临川暗暗在眼皮里翻了个白眼：“对不起，我为刚刚说姜望的话道歉，好吗？”妙玉这才满意，把橙汁喝完，施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对了。”妙玉说，“要不，你到时候来坐我的亲友席吧。”张临川：“啊？”

“卤——鸡，卤——鸭吆，香掉牙嘞”“炊——饼，米——粥哦，撑圆肚哎”“冰——饮，豆——汤欸，爽到脚嘿”此起彼伏的招徕吆喝声中，鳞次栉比的商铺，熙攘喧闹的人群，乃至鸟鸣犬吠，这岸上一切如此鲜活，好似一副有声画卷，缓缓展现于船窗中。每一幅画面，都富有生机，让人不由得想要描摹，却又自愧笔力不足以重现其鲜活生动。“如此生机勃勃，万物竞发之太平景象，不愧是上国。”男子边说边看向一旁的僧侣，“若能身临其境，真乃人生乐事。”这男子衣着华贵，配饰不菲，可却头戴一顶奇特乌帽——好似一个弯曲的锥形。这让他看起来并非汉人，偏他汉话皆用洛音，抑扬顿挫，中规中矩，便是当今州县官中，洛音能如此纯正合韵，不带乡音，也不多见。“刘行人已明言禁止，殿下何苦自寻烦恼。”僧侣低宣佛号，“这陈留县，繁盛不及汴州城万一。贫僧只怕殿下到汴州后乐不思归，今日还请稍安勿躁。”被称作殿下的男子神情不爽，用日语说道，“我尚未还俗，明性法师不必再称殿下。”说完，他便将乌帽一摘，斜躺软榻上。脱帽后，果然露出满是细小发茬的头顶。“是，殿下。”明性法师来自日本，五年以来，以学习僧的身份在汴州龙兴寺留学，除佛法外，还要学习中国营造、律令诸法度，待到十年期满，学成回国，便可以升任大僧正，为天皇、公卿出谋划策。那双手交颈，躺在软榻上的男子，同样来自日本，但出身高贵，乃是去世未久的光仁天皇之子，当今天皇的异母弟，早良亲王。其母出身小家族，虽得光仁天皇喜爱，但12岁便被安排出家为僧，如今年过而立，又被做为使节派来中国。他想为父亲守孝都不行，因为他并没有还俗。关于这位亲王，明性也听僧正们议论过，大部分都认为，其兄长继位后，他就可以还俗，领一份二品俸禄终老。因此僧寺事务，也不曾交付他，由他逍遥。而今其兄已继位，他却被派来中国，其心中的怨怼和忧惧，可想而知。因此明性对其任性的言行，十分包容。他清楚对方是在发泄情绪，想要求一个心安。不过相比于莽撞的惹恼中国官员，明性宁愿这位出家亲王流连汴州，甚至不再回日本。也许，新任天皇也这样想。秋风习习，吹暖斜阳。早良亲王身形猛地一晃，半睡半醒间，他本能般抽刀在手，迅速翻身，靠向船壁。在他警惕的视线中，舱门被缓缓推开，明性法师携棋盘进来，见早良亲王一脸紧张，便举起棋盘示意。“殿下可有暇手谈一局？”“出了何事？”早良亲王一边收刀，一边慢慢穿上布鞋。他有很多精致、华贵的鞋履，但他还是习惯穿这双布鞋。哪怕与他身上华服格格不入。明性待早良亲王重新坐好，才从容回答。河道前方有船只碰撞，致人落水，左近船只或者避让，或者营救，因此航道变窄，后续舟船也纷纷调整航道、次序。他们所在的官船，此前奉令抛碇停船，这才导致船身猛地一晃。“刘行人已派轻舟前出，争取空出航道，让我等先行通过。此时有暇，便来与殿下手谈。”“碰撞事故吗？”早良亲王忽地兴奋起来，“去瞧瞧。棋哪天都可以下，这种热闹可不是哪天都有啊。”“这倒不是。运河上常有碰撞，落水之人也很多……”不等明性给早良亲王详细讲说，便觉袖子猛地一紧，人也不由自主起身。“先去甲板看看再说。”早良亲王身手矫健，硬拉着明性法师，穿过舱室，登上船头甲板。他这一动，随行的使团次官与四名护卫，以为有何紧急公事，也连忙赶到船头。日本使团齐聚船头，自然引得船上汉人瞩目——日本使节很有辨识度，个子不高，但声音嘹亮，像个没长大的顽童。礼部行人司此次派来接待日本使节的属官僚吏，经过层层上报后，行人司行人刘安富也来到船头甲板处。此时只有早良亲王和明性在，次官与护卫们已被他们劝到侧舷。刘安富的到来，让早良亲王很高兴。明性对他的问题很敷衍，总想规劝他回舱室。“刘明公，那里是何处？”刘安富闻言连道“不敢”，他一无爵位，二不服绯，值此大庭广众，怎敢自居“明公”？番邦夷人不通典仪，他就是礼部官员，岂能授人口实。压下心中对这位使节的不满，刘安富遥望远处半刻，也没回答早良亲王。“那里可是名酒楼？还是梨园戏楼？这许多人排队，想来是个妙处所在。”刘安富听到对方追问，腹诽此人不识趣，日本新国王选这么个使节办差，真是有眼无珠。面上他却从容，只道，“太远了，某看不真切。”不等早良亲王再问其他，刘安富便托言催促航道之事离开。既然日本使节只是看热闹，那就随他们，只要他们不游到岸上，他也懒得多管。眼看就可以回汴州交差，他的耐心也早已耗得干净，不耐烦再与对方交涉。等到刘安富离开，早良亲王眼珠一转，用日语小声问明性，“那里可是要害之地？”明性摇摇头，同样用日语小声道，“那里是棺材铺。”早良亲王转头看看那处拥挤的铺子，以及排到很远的队列，张口结舌半天，才感慨道，“不愧是上国。这里一天用的棺材，要比平城京一年用的都多吧。真了不起啊。”明性一听，就想纠正，可一时也不知如何纠正。中国运河，尤其是汴河航道，往往十月前后运输量会大幅下降，这是因为要关闭汴口，防止黄河冰凌进入汴河，导致汴河冰冻。而关闭汴口，就意味着汴河失去最大的补水来源，水位会缓缓下降，不利于较大的船只通行，甚至只能通行小型客船，乃至停航。因此，八九月深秋时节，正是汴河上大船拥堵争航的时候，往往也是这时节，最容易出现船只人手的损失。不管朝廷如何申明，官吏如何训诫，贵人们如何惋惜，这种不幸仍旧年复一年，不曾改易。如此，出现棺材铺排长队，实属情理之中。可早良亲王无心之言，也的确有其道理。即便不在大船拥堵争抢的八九月，运河沿岸死人也是常事。失足落水、醉酒落水、斗杀落水，乃至游河溺毙者甚众。汴州已是天下一等繁华太平地，城中水道比运河平缓，又有军巡铺看护，但每年溺死的人，仍是少则数百，多则上千。“哎，这便是无坊墙之害。”明性感慨一番。以他所知，无论汴州，还是陈留等运河沿岸，落水溺毙往往发生在夜间。像今天这样晴天白日撞船落水，总有人救援，最多吃几口运河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汴州没有坊墙，居民夜间可以自由通行大部分城区，自然也能去河边。同样的，运河沿岸也没有坊墙，唯有间隔二十里一处的巡河院聊作安慰。巡河院兵丁也是人，夜里出船救人，如同搏命。再说他们还有防盗防火的重任，与漕运安全相比，夜间救落水之人，便显得没甚紧要。所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三令五申后，仍不能禁绝，朝廷自然觉得仁至义尽。“可若还有坊墙，岸上还会有这等景象吗？”早良亲王羡慕的看向岸边，那里有一对父子。父亲将儿子举在高处，生怕拥挤的人群伤到，奋力向前挪动，好似要去一处卖饼的食摊——那摊子有个高挑的布幡，上面一个大大的“饼”字。儿子坐在父亲肩头，一手拢住父亲脖颈，一手拿着什么，一会放到自己嘴里，一会放到父亲嘴里。“运河之舟，百舸争流。”明性低宣佛号，复用汉话说道，“殿下所言甚是。运河固然吃人，但也活人无数。无此河，无生民之悲；无此河，亦无生民之欢。”明性很清楚所处境地，左近汉人中，必有暗探，故此没有多讲。实际上，中国贵人们对运河褒贬不一，最激烈的批评，甚至认为汴州朝廷是在故意人殉，来换荣华富贵。支持者和反对者经常在汴州辩论。这种辩论甚至堪称汴州一景，你可以在茶舍、酒楼、食肆、书院中看到、听到。双方大约只在妓院中才不会为此辩论。明性想到此处，还有些期待，想看看早良亲王见到那般唇枪舌剑般场面时，会作何反应。早良亲王却受明性那句“运河之舟，百舸争流”的启发，忽然兴奋起来。“是啊。一定要靠着大河。”早良亲王用力挥手，“难波津淤塞已久，如今只做遣唐使学习、准备之用，于平城京助益全无。日本，要像上国这样繁盛，一定要将都城靠近大河。”“大河……淀川怎么样？难波津不得用，可以将港口迁到新的淀川口。到时……”早良亲王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兴奋尽去。他还没有还俗。他嫡兄才是天皇。“到时新都城也不要坊墙吗？”明性察觉早良亲王情绪低落，便即出言转圜。“是啊。”早良亲王喟叹，“到时也像上国这样。”“那淀川上也似这般，”他抬手指向船头前方遮天帘幕般的帆影，“百舸争流！”